秦非表情怪異。“怎么了?”
此時玩家們才發(fā)現(xiàn),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fēng),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fēng)中發(fā)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qū)。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
“快……”
……靠?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nèi)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今天早上發(fā)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華奇?zhèn)ゲ幻靼啄悄_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fā)的點,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guān)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
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相信他?絕大多數(shù)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guān)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只是……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yīng)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huán)繞著八卦的圖案。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他必須找準(zhǔn)這個瘋狂又偏執(zhí)的修女的痛點。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yīng)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那是什么東西?”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jié)果,哈哈哈哈哈”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三途看向秦非。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diào)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xiàn)身在了結(jié)算空間內(nèi)。
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秦非:“……”
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狼人社區(qū)幼兒園-安安老師】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nèi)部傳來,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jié)都被吞掉了!!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頭頂?shù)牡褂嫊r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頭頂?shù)年幵粕⑷バ┤ィ瑧K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作者感言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