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3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撒旦:……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柜臺內。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0分!】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神父?”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
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到現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
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一定是吧?
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作者感言
三途面色不安:“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