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老鼠只懷疑,秦非應該是某個控制流的玩家。直播間內的觀眾哈哈大笑。蓋子上同樣印著白色鬼臉圖標,從形狀和樣式上看來,的確是罐子或壇子的蓋。
啪嗒。三途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長馬尾,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那個人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條,雖然已經完全沒有掙扎的余地,卻依舊不斷在地板上聳動著身體。
他也不敢?太惹黎明小隊不悅,怕他們真的不管他,還是罵罵咧咧地跟著下了地窖。嘀嗒。
樓梯間里沒有樓層圖標,彌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幾樓了。薛驚奇驀地松了口氣。不知昨天關閉游戲區后,工作人員們耗費了多大精力對這里進行改造,總之,出現在玩家們面前的是一個和先前迥然不同的區域。
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扇到秦非腦門上,被彌羊跨步上前一把握住:秦非笑瞇瞇的,一雙杏眼彎得像狐貍。假如這是一個普通的山坡,攀爬起來的難度不會太高。
在同一時刻,秦非意識到,和他一同進入房間的彌羊不見了。“要讓我說的話。”
“嗨。”
矮墩墩的小姑娘邁著兩條短腿,走路速度卻飛快,半點不比旁邊的成年男子緩慢,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不過眨眼便消失在了旁邊的轉角背后。充斥著侵略意味的進攻不間斷地襲來,肆意掠奪著僅存的氧氣,當牙齒擦過嘴唇時,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未能忍住,尖銳的齒尖下壓——秦非挑起眉梢。
在和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四目相對的瞬間, 秦非的呼吸心跳驟然一窒。“???”
鬼嬰可以像真正簽訂過主從契約的鬼那樣,任由秦非指哪打哪。烏蒙一開始見到秦非時,看他瘦瘦的很單薄的樣子,只以為他是個漂亮花瓶,如今驟然意識到對面是個方方面面都能碾壓他的大佬,實在很難接受現實,嗷嗚一聲捂著臉去墻角自閉了。因此,當秦非穿透層層甬道,終于來到一片比先前開闊數百倍的空間時,就看見渾身是血的彌羊癱軟在一塊巖石邊。
“咔嚓”一聲。可在他自我譴責了一整夜以后,事情卻又變了樣。谷梁沒有多想, 他只是純粹地感到疑惑,峽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經年累月的厚重積雪掩蓋下, 純白色的路面上連碎石子都不見一枚。
白皚皚一片的畫面中沒有任何標志物。
不止秦非,雪坡上好幾個玩家都接二連三地低聲驚呼。
他們身后的褲子鼓鼓囊囊的,似乎藏了一條看不見的大尾巴。雪怪皮肉堅硬干癟,即使被利刃切割,流出的也并非血液,而是一種黑紅色腥臭無比的粘稠物。少年又把手臂纏上來了,這次他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秦非的肩窩里,深深吸了一口。
這些缺德玩意,既然里面有指引NPC,為什么不告訴他們?彩球多的玩家揣手站在走廊兩側看熱鬧,而彩球數量不夠的玩家,則無一不是面露惶然。這是多么離奇的一件事啊!
再往前走是一個下坡。直播間內的靈體們默默將身體后仰。
“啊……他放棄了,唉,真沒勁。”家傳絕技???他們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豬人對待玩家的熱情,只是源自于他是個人來瘋。
焦黑而扭曲的樹干筆直地向上生長, 宛如鱗片般的爬藤植物糾纏在枝干上。可惜這批玩家堅持到現在,卻還是被困在了死胡同里。“你說的對,這里是不安全。”岑叁鴉拍了拍身上的雪。
小秦究竟在那一個副本中契約了幾個怪物?!
相比于祂而言,秦非對于方才那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反倒表現出了一副適應性良好的模樣。“再在垃圾站里找找。”秦非沒有著急離開。由于無需分辨哪些石膏是他已經看過的,而哪些還沒有,秦非的前進速度非常快,不過5分鐘左右,就已經將整間屋子從頭到尾走了個遍。
秦非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話成功讓應或誤會了,他將秦非的話理解成了“刁明當時就在密林邊緣,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沒跑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去過”。邪神好慘。
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但船工沒有回頭。
“這個豬人說話好恐怖,有種皮笑肉不笑的詭異感。”
轉頭就給門上貼了封條。
可是現在,一聽說蝴蝶和秦非之間有齟齬,亞莉安瞬間瞬間倒戈,將蝴蝶唾罵得一文不值。老保安:“?”彌羊沒有立馬接話,雙手抱臂,自上而下打量著秦非。
這怪物的身體里竟然是一大片空腔。
這才讓他半天功夫就漲了大半盜竊值。
杰克高舉著的雙手就要落下!陶征則滿臉感慨,雙眼閃閃發亮:“這真是一招完美的禍水東引!”
秦非站在尸體邊,神色晦暗莫名。
“認知混亂、感知錯誤、無法辨識地圖。”
作者感言
他拉著長長的聲調,故弄玄虛地道:“那就跟我一起去娛樂中心管理辦,接受調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