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秦非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這種事。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犧牲掉谷梁,都是風險最小而收益最大的決策。
那里仿佛像是某個舞臺的入口,一塊艷紅的絨質幕布懸掛在半空,兩側點綴滿了鮮花與氣球。NPC會發現有玩家溜出去過,這很正常。只在一眨眼的瞬間,站在秦非身邊的彌羊憑空消失,無影無蹤。
這條任務提示是暗紅色的,緊密排列的字體中仿佛氤氳著危險,秦非怔了一瞬,眸光暗了下去。“親愛的動物朋友們,你們今天早晨過得怎么樣?有沒有進入休閑區,品嘗我們創世號游輪上最美味、新鮮、品類最全的食物呢?”
“要去找找崔冉嗎?”三途詢問道。
秦非臉上漸漸露出笑意:“對,我們全都是死者。”這是不爭的事實。秦非搖了搖頭:“不,這些肉泥,都是魚食。”
在那鬼影徹底消失的前一秒,秦非聽見空氣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絕對不可能做到。”聞人黎明連連搖頭。聞人:“你是說,只要我們確切地認識到自己是死者,就會被歸類到死者陣營,在此之前我們其實都是半死不活,就算完成了生者陣營的任務,也沒辦法通關副本?”
秦非早在最初時就意識到了,這些石膏雖然能夠變換位置和動作,可他們在自由移動的同時,必然也在受到著某種規則的約束。
“你為什么要找上我呢。”秦非慢條斯理地發問。地面上有著明顯的積雪被清掃過的痕跡,木柴和幾個背包凌亂地散落在地面上。他下意識的手腳并用向后退,退了幾寸后又停下。
還有兩個玩家選擇了放棄,如今也站在走廊邊上看熱鬧。“我知道你們不忍心,但沒關系的。”
秦非本想故伎重施,用今早在炒肝店里用過的理由再騙一騙保安,看看能不能忽悠到一個額外的臨時志愿者崗位。
走廊外。
段南在找到營地后身體狀況恢復良好,掉下的san值也基本用藥劑補齊了,扶個人還是能扶得動。甚至越發強烈。
想來,這個悖論正是系統為了為難死者玩家特意做出的設計。
“合作愉快。”秦非用簡短的四個字表了態。祂過于驚人的舉措令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瞬間的空白。
朔風凜冽,暴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白色的雪片落在他的發頂,與他的發絲渾然交融。秦非十分乖巧地搖了搖頭:“不了,媽媽,我要回房間學習了。”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
兩種選擇,無疑都極其危險。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像鬼故事里的鬼一樣,早就已經成了【死者】,但卻一直不自知。
難題已經不再有別的解法,他們耗費了三天時間才走到這里,不能困在最后一步。雖然陶征明白, 秦非能在這間屋子里來去自如,必定是依托于他抽中的身份卡。
NPC忽然道。
“薛老師,這個人分明就是在公報私仇!”玩家氣憤地回頭嚷嚷著。
數名玩家正徘徊在淡紅色的房門邊。
鎖扣應聲而開。可勘測員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墻,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下山的方向。
尤其是其中某位玩家的粉絲。秦非卻忽然雙手用力擊了一下掌, 眼眸中如火焰燃燒般簇亮:“我知道了!!”
早上他本只是想和屋內兩人搭個訕,之后幾天再想其他辦法和他們套近乎。
實在太冷了。怎么說呢,或許這就是命。他上下打量了對面的人片刻,很輕聲地嘆了口氣。
保安玩家戰戰兢兢地道:“保安巡邏守則上有一條規則,好像就是對應現在這種情況的。”大約,和秦非在恍惚間看到聽到的那些畫面脫不開關系。
地面上的人聽了眼中卻露出絕望。秦非朝身后揮了揮手。
“沒人說話?沒人說,我就當他是你們殺的了!”矮墩墩的小姑娘邁著兩條短腿,走路速度卻飛快,半點不比旁邊的成年男子緩慢,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不過眨眼便消失在了旁邊的轉角背后。環繞在彌羊身周的空氣輕微扭曲。
占了近半數的人頭卻只分到1/4份食物,你們到底在感動些什么呀?他剛才看到了什么??身邊有個人,總比獨自一人待在野外安全感足些,江同忍不住開始和旁邊的玩家搭話。
他連連點頭:“我確定后來回來的那個肯定是呂心。”彌羊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
作者感言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