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光線昏暗。

本就寂靜的夜色忽地更暗了一個度，遮蔽月光的陰云散去，頭頂殘月高懸。

“谷梁在干嗎呢？”阿惠納悶地朝那邊走。

無人回應。要說他是在逛街, 這也不太像。

他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勉強摳出一些被壓得十分緊實的雪。

怎么又回來了！！秦非盯著那個瑜伽球看了幾眼，覺得這球和彌羊上次買到的頭套長得倒是挺像，看起來就像一個變了色的彌羊頭，擺在角落。

副本隱藏的惡意正在一點一點揭露出來。子彈“砰”地一聲沖出槍膛，不得不說秦非的設計水平很是不錯，一槍打出，墻上最高那排的第一個玩偶十分明顯地晃了晃。

丁立，段南，還有其他很多玩家。鬼火一臉呆滯地看著秦非，好像在看外星人。

是斗獸棋啊！！

既然這間房間是這樣的格局，別的房間十有八九也是一樣的。林業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瞬，原本空蕩蕩的街道上突然出現許許多多人影。“為什么會這樣？”鬼火不明白。

聞人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瞥向杰克。祭壇動不了了。但從0數到300那后半段，大概率可有可無。

——這NPC口口聲聲喊他“蝴蝶小賊”，顯然是知道他，并且對他產生了某種誤解。雪怪不會是咬他咬到一半睡著了吧，怎么還不動嘴？尸體很快被從右邊僵尸背后卸下，擺放在雪地上。

聞人黎明嘆了口氣：“支帳篷，原地修整一下午。”

“Qi……”鬼火舌尖一卷，將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咽回了肚子里，“你真厲害，這個都能認出來！”圍成一長圈的怪，幾乎從社區的這頭圍到那頭，他和他的傀儡們就像是盤蚊香，在社區內一圈圈打轉。

接警員語氣冷冰冰的，倒是挺好說話。

這四個字成功牽絆住了蝴蝶的注意力，他不再去細想剛才那三道背影的怪異之處，轉而邁步，進入12號樓內。彌羊對著秦非做鬼臉，呲牙咧嘴。江同的身影搖搖晃晃，一腳深一腳淺。

每片區域內都橫七豎八地躺著些玩家，有人仍昏迷著，也有人掙扎著想要起來。“你們、有沒有……什么忙，需要我們幫的？”

聞人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張寫滿字的紙，示意秦非來看。那里的確擺了兩尊雕塑，可那兩尊雪白的石膏全都是女孩子，和彌羊可以說是毫無關聯。秦非要去找林業他們匯合。

【5月14日……莉莉突然失聯了。上個周末，她說要回一趟老家，然后就再也沒有來過學校。輔導員說，莉莉的家人打電話來請假，她家里有事，要提前回老家。可是莉莉的東西都還在宿舍里呢，我總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太對。】

“對了。”秦非用手指輕輕敲著下巴，“我記得咱們社團里好像還有哪個男生和周同學很曖昧來著。”除此以外，高階玩家才能進入的娛樂中心里，每一處酒吧或是餐廳前，也都架起了直播幕布。

聞人黎明將頭扭向一邊。C級以上副本里的玩家沒有一個是傻子，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唐朋回憶著。

哈德賽先生站在高級游戲區門口誘惑著眾人。直到秦非微瞇起眼，終于能夠將那片黑暗看清。

谷梁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好處自然明顯，可壞處也大得很。為了能讓更多人看清楚，獵豹和獾已經率先一步，爬到通風口的另一邊去了。

11號早上，登山隊群里確實正在聊進托羅蒙德山的事。陶征有些明白了：“七月十五釋放邪神的條件是四十四生魂、六祭壇、一銅鏡，玩家們在社區里抓的鬼，是余阿婆原本打算獻祭給邪神的生魂。”

但這玩家心知肚明，他的情況隱瞞不了多久。

解剖臺上這個玩家才不是什么倒霉蛋。

洞口，一連排祭壇整整齊齊。

教學樓中的其他玩家遠遠望去，就是引導NPC在鬧鬼的幼兒園里獨自推著一架無人的秋千，時不時還對著空氣說幾句他們聽不清的話。

眼前這個污染源身上肯定發生了某些事。

秦非惋惜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