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
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
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不愧是大佬!……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會是這個嗎?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
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
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
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
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可并不奏效。——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什么時候來的?”但,那又怎么樣呢?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
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
作者感言
12號房對面是13號房,斜側面就是14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