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

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三途說的是“鎖著”。

“你！”刀疤一凜。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嗨～”

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她從刑具堆中抬起頭來：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華奇偉一愣：“什么意思？”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那就是玩家天賦技能的發展方向，以及能力強弱。“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

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

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這樣當然是不行的。

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我找到了！”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

華奇偉尖聲道：“規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

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

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