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液順著蜥蜴白色的褲腿滲出來,星星點點,如同綻放在雪地上的梅花。
薛驚奇和崔冉都成功完成了任務。
在這樣的客觀背景條件下。
人數也差不多剛好能對應上。秦非盯著那道跌跌撞撞向他奔來的身影,眼神一言難盡。秦非在心中輕輕嘖了一聲。
“針對三日前進入托羅蒙德山脈的大學生登山社團的搜救工作仍在繼續,截至13日早7點,救援隊已在雪山內找到部分人體尸骸,尸骸面部特征不明,正聯系家屬辨認……”老虎認真思索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描述,干巴巴地道:“已經死了一個人了。”
“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昨天晚上他一頭沖進林子里的舉動很可疑。”
王明明的爸爸:“他一進咱們家就直奔雜物間。”
“都是被小秦帶跑偏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雪山本進行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被密林吞噬。”雪怪即使將他們包圍,也無法同時將三人都控制住。
他當然不可能報自己真實的玩家昵稱。保命重要,秦非現在只管往前跑。
難道說,這游戲無論輸贏,玩家都必死無疑?
就在秦非一行人走后不久,另一只玩家團隊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開膛手杰克覺得很別扭,因為一個人在水下,是不可能聽見另一個人的說話聲的,可秦非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卻都清清楚楚傳入了他的耳中。“那滴血滴下去的時候, 灰蛾群只顧著爭搶, 沒再沖擊冰層。”再加上房間里本來的彩球,老虎一行人死了,也全歸他們了。
他給了彌羊一個古怪到難以描述的眼神,捂著額頭,腳步飛快地走了。
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池水中另四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這個倒霉玩家也不知被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怎么樣過,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膚全都青一塊紫一塊的。
“紅色的門。”秦非一眼掃過地上那行字,淡淡道。
直徑幾十米的深坑中漆黑一團,秦非將手伸到坑洞上方,感覺到有水流從下往上蔓延而出。
杰克一想到自己這些天,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緊盯著小秦,卻自始至終沒找到時機出手的狼狽樣子,就覺得后槽牙發癢。
這樣的舉措無疑違背了規則,其他玩家雖然沒說什么,私下卻一直提心吊膽。
彌羊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他看向王明明的父母,就好像看到兩顆繽紛水果味的棒棒糖,充滿甜蜜與誘惑力。將雕塑室內的石膏大致標記完一遍以后,秦非又原路折返,處理了一些偷偷逃跑的漏網之魚。而酒吧門口的玩家,乃至附近兩三個店鋪前的其他玩家,則全都被吊起了興趣。
……這份快樂維系的時間實在很短暫。
鑰匙插進鎖孔,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彌羊哼了一聲,腳步輕快地哼著歌扭頭走了。無驚無險,成為MVP, 就如同以往他參加的每一場其他副本一樣。
說是協議,卻只空有這么一個協議名,底下連半個多余的字都沒有了,只剩一行簽名欄。“他被上山的村民救了。”
“誰?!”他咆哮著轉過身,身后卻空無一人。王明明的媽媽:“兒子過來看會兒電視吧。”比起先前到過的另外兩個垃圾站, 中心廣場里的這個明顯要干凈許多。
四四方方的木盒子“咚——”一聲砸在地上,揚起一大片塵埃,嗆得彌羊接連咳嗽。
但即使死者只有一個,應或也不覺得那個人會是秦非。那本筆記本讓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不出意外,那應該是一件污染物。
如果遇到東西襲擊他們的話……秦非道。
他們又有什么籌碼和他討價還價?秦非略過那座已經被標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玷污著屋內的藝術品們。“走嗎?”三途詢問道。
事實上,生者陣營的五個秘密,在秦非看來不是什么難解的謎題。頭頂燈泡像是電路出了故障般忽閃忽閃,墻壁發出輕微的震蕩聲,就跟地震了似的,仿佛整個保安亭隨時都會倒塌。朝陽未起,整個世界還隱匿在一片藍紫交加的幽暗當中,薛驚奇遠遠地朝旁邊的樓看了過去:“就是那棟14號居民樓。”
他一邊手腳麻利地從空間里掏出校服,往身上套, 一邊道:“我抄另一條路過去。”
秦非搖了搖頭。看清秦非的那一瞬間,他原本不虞的表情瞬間被一種極度震驚的神態所取代。“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死在這里!!”
作者感言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