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這么莽的嗎?
今天下午又是在木屋中找線索,又是爬雪坡、進村,都是十分關鍵重要的節點。而且他身上的污染似乎還是很高級別的那種,竟然還會偽裝自己。居民樓不是像幼兒園那樣非請勿入的禁地,上午下午都有玩家當著各路NPC的面進去過,所以薛驚奇沒有多加隱瞞。
在秦非微笑的注視中, 安安老師的身形就像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 迅速干癟下去,在幾秒鐘之內變成了一張薄薄皺皺的人皮型的紙。
假如秦非沒有猜錯,這座礁石內部應該是由無數孔洞貫通的。
孔思明的臉色變了又變,想到秦非的巴掌,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這個手機又是從哪兒變出來的?彌羊當即便渾身一顫。
秦非看不清它的眼神,但那種被怪物鎖定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直播大廳打起來了,這還是這么多年以來的頭一次。取而代之的,是系統竭力想要隱藏的污染源碎片。
小秦?怎么樣?
“怎么樣?”秦非低聲詢問道直播大廳歡快得像是過了年,人群后面,有些想看玩家死亡鏡頭的觀眾泄了氣,興致缺缺地轉身離開。
這幾乎是他在副本開始以來,第一次主動參與劇情,之前整整兩天,他都像一個假人似的,悶不吭聲跟在所有人身后。他實在是太篤定了,有那么一瞬間,鬼火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這種就像恐怖片開頭,炮灰配角送死一樣的舉措,實在令人不忍直視。
大象的兩個同伴瞬間歡呼起來。刁明的臉好好的。
“哥們兒你還記不記得,你兩分鐘前還覺得里面這兄弟聽不見你說話呢,現在你怎么能聽見外面人的聲音了啊哈哈哈哈!!”
為了寬慰自己的隊友,他不惜給出了一條重磅信息:
秦非面無表情轉過頭去。“我總覺得,這兩個人有點眼熟。”
秦非這句吐槽并不是事關副本具體的劇情或任務,沒過幾分鐘,便被靈體觀眾原模原樣地搬運到了彌羊的直播間。
然后全身脫力,緩緩坐了下來。非常合理又帶點離譜。
他低垂著頭站在角落,直到用餐結束的鈴聲響起,這才慌忙捏著鼻子將罐頭倒進嘴里。但截至目前為止,起碼在主干道的視線范圍內,秦非還沒見到有玩家出來過。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
岑叁鴉語氣虛弱,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客氣。大門打開,撲面而來的冷風直沖向外。“跟緊我!”彌羊咬牙喊道,從隨身空間里翻出一對雙刀,反手割了距離最近的剝皮鬼的喉。
……
“這風,邪門得很。”彌羊咬著牙,防止冷風卷著雪粒子灌進嘴里。短短幾百米的距離,呂心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爆發力。
昏暗的樹林中矗立著一棟破舊的雙層木質小樓,二樓的窗破了半扇,搖搖欲墜的掛在窗欞上,背后的漆黑中有若隱若現的影子。
“就是呂心沒錯啊。”——數不清的鬼怪。幾人慌忙間避讓不及,這才踩壞了幾個攤主放在街邊的玩偶。
事實上,假如不是擔心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在秦非一個不注意時獸性大發,把他的小伙伴們拆得四分五裂,秦非甚至想邀請身旁的五人一起去他家避難。
在這種蒼茫、神秘、空無一人而又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雪山里,居然會有一座村莊,藏匿在山路難行的陡坡之下。不知是因為副本影響,還是因為航行在水上的船身不時搖晃,困意很快襲來。通風管道口整個掉在了地上!
不管多高級的玩家對NPC基本都很客氣,就算碰上非常難搞的玩家,頂多也就是稍微多干點活。其實他的內心同樣也存有疑慮,但他不敢表露出分毫。
“大家都覺得那是他當時被凍迷糊了,在瀕死之際產生的幻覺。”新神!還沒等他開口解釋。
是一個即死buff,類似昨夜在晚餐中爭搶了的玩家那樣。隊伍前行的速度不快,秦非走走停停,不時彎腰挖幾團雪塞進嘴巴里。
門外的小賊聽到這段對話, 似乎停住了腳步。
占了近半數的人頭卻只分到1/4份食物,你們到底在感動些什么呀?
秦非不著痕跡地垂眸。但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作者感言
他都有點懷疑,12號是不是真的剛十月懷胎生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