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終于忍不住發(fā)問:“……你怎么還不去?”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面前的青年云淡風(fēng)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直播現(xiàn)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也更好忽悠。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短發(fā)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fā)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shù)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jìn)去。
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guān)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你不是我們的兒子!”“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很顯然。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了從不遠(yuǎn)處一閃而逝的蕭霄。
沒有開窗,那風(fēng)又是怎么吹進(jìn)車?yán)飦淼哪兀?/p>
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huán)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蕭霄:“……哦。”導(dǎo)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多么順利的進(jìn)展!
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yáng),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這個Boss從設(shè)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啪嗒,啪嗒。
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fā)話了。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警告!警告!該副本世界已崩潰,直播強(qiáng)制終止!】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wěn)的日子,不用夜夜擔(dān)驚受怕。
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tài)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
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咱們是正規(guī)黃牛。”怎么?他沒有多留意,經(jīng)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寄件人不明。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qiáng)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yuǎn)籠罩在眾人頭頂。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
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作者感言
3號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