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無解之局。”丁立嘆息道,“我之前就聽人說過,雪山副本開放的次數很少,難度也非常高,但沒想到會高到這種地步。”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他是極有副本經驗的玩家,因為有著特殊的天賦技能,在副本中總是比其他玩家多出一份游刃有余。
孔思明在進了這座山以后就一點也不相信科學了:“狗屁的科學!要是真的有科學的話,昨天晚上我們又怎么會……怎么會……”時間還早,下午才剛補過覺,現在大家都不困,也并不敢在陌生的地圖中睡覺,玩家們沒做幾分鐘就三三兩兩地分散開。
那是一支蠟燭,突然亮了起來,散發著并不劇烈的紅光。
谷梁是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單薄,話不多,兩天時間一直非常老實地跟在丁立和阿惠身后。“如果有他在,一定可以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祂怎么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可是單純的NPC真的信了,愣了一下,感激地望向秦非:秦非一個人鬼鬼祟祟繞著神廟走了兩圈,谷梁覺得他不懷好意。他們剛剛千挑萬選,選中了一個無敵簡單的房間,進房間花20分鐘拼好了一副拼圖,一人賺了一顆彩球。
他遠遠看見秦非,先是眼前一亮,面上帶了笑意。
他意識到,他好像真的來到了之前在祭壇邊看見過的那片海底。前后不過十分鐘時間,除了已經死去的刁明,秦非成功將副本中剩下的全部玩家都轉化成了雪山的信徒。廚房門外的收銀臺后面,打著瞌睡的老板娘已然消失不見,順著炒肝店門向外望去,不久前還人滿為患的商業街,如今也空無一人。
真的存在嗎?秦非:“不知道,估計和剛才地窖里的是一個東西。”這靈體是黎明小隊的老粉,與后面那些一門心思看熱鬧的路人不同,它和賭徒們一樣,非常不愿看到黎明小隊覆滅的結局。
可饒是如此,羊媽媽依舊很難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秦非一個人走入密林。被秦非制止住。
呂心的眼皮驀地抽搐了一下。第一次出布,第二次出拳頭。
“假如玩家被NPC一問就心虛,給自己捏造了陌生人或救援隊之類的身份,后續的信息根本就拿不全。”也就一個C級玩家,武力值一點沒有,人卻挑剔得要命,還特別愛指揮。“這是一間無人游戲室,我們只要通過木橋,走到泳池對面,拿到那個放著彩球的筐就可以了。”老虎說著,伸手指向泳池另一側。
水流在他的身邊環繞,距離蟲母越近,他腳下的灰蛾群便騷動得越加明顯。“啊?干嘛要這樣,全是菜鳥,那不是很沒意思嗎?”
那種渾身不對勁的樣子,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異常。
“轟隆——轟隆!”沒見過的地方,那就是新地圖。在登山規則上,有關密林的部分受到了污染,但結合他們所遭遇的事實來看,密林“危險”的可能性遠遠高于“安全”。
“也不知道那個貓玩家現在在玩什么。”老虎語氣艷羨。但事急從權,秦非剛剛出腳也是為了救烏蒙的命,就算被踹斷肩膀,那也是烏蒙活該。秦非已經提前等在了那里。
這棵樹在動,它不斷出現在玩家們前后左右,各個方向。薛驚奇的看法與秦非再度不謀而合。“贏了!!”
那個監獄的惡心程度,不如眼前這間房間的十分之一。而在這場副本中,因為秦非這個逆天的存在,大家對密林追捕規則至今仍一知半解。
秦非還在那里琢磨著規則,直播間觀眾卻已經差點笑暈過去了。獾難以置信地加大力道,依舊無濟于事。
開膛手杰克終于成功爬進了空地里。
既然這間房間是這樣的格局,別的房間十有八九也是一樣的。“為了保護女孩,隊員們圍成一個圈,將女孩守護在其中。”他在帳篷中環視一圈,見角落有個保溫水壺,連忙拿了過來。
亞莉安十分驕傲的一仰頭:“那是當然。”秦非的尸體。看清秦非的那一瞬間,他原本不虞的表情瞬間被一種極度震驚的神態所取代。
“這兩條路很結實,不會搖晃。”老虎走到泳池邊,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他伸出腳,在木橋上用力踏了幾下。遠遠看見有人過來,他緩慢地站起身,咧開嘴露,出一個不知該讓人評價友善還是嚇人的笑容來。
左手邊是帶著動物頭套的玩家,是一只黃色的狗。無形的馬屁殺人不見血,成功將房間殺得片甲不留。
四肢仿佛被某種無形的東西糾纏住,空間在瞬間壓縮反轉。雖然他們拒接與人合作,但在雪山這種危險性極高的副本中,存活的玩家數量越多,對其他人也就越有利。既然如此,這扇絕無僅有的綠色的門,該不會便是必死之門吧?
有人?
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所以。”彌羊現在也懵了,“之后呢?你們死者陣營的任務是什么?”
秦非屈起指節,輕輕敲了敲下巴。
他好像讀不懂空氣,慢悠悠地又重復了一遍:“這兩條路,都不能下山。”
很快它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閃身,消失在原地。“輝、輝哥。”
作者感言
“是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