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
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林業:“我都可以。”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
“你、你……”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
趁著0號囚徒還沒有將走廊堵死,他們動作極度迅捷地奔逃向了另一方。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秦非皺起眉頭。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
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
在副本中絕大多數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
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
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那還不如沒有。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為玩家小秦開設的賭盤:賭主播能否保住他的**,累計達到10W流水額度,恭喜玩家小秦!】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
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那靈體總結道。“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
看頭發的顏色就不像好人!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
觀眾:“……”
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
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作者感言
彌羊有點挫敗,還有點不爽:“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