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
然后,伸手——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
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是鬼火。“呃啊!”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林業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根據《馭尸術》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
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
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
“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
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蕭霄一怔。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那是什么人?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
作者感言
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