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嗨。”5號6號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到白熱化, 假如他想去接近567號三人, 除非全程采取埋伏和偷襲,否則得手的成功率一定不會高到哪里去。
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既然如此。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
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那、那……”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
嘖。
總會有人沉不住。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
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為了照顧徐陽舒的情緒,孫守義走得很慢, 幾乎是小碎步挪著向前。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死狀不可謂不慘烈。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
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作者感言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