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沒事吧沒事吧??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
是嗎?
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在了新人榜上。
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
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原來是這樣。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
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非驀地睜大眼。“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
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星辰高層有個明星玩家,叫彌羊, 前不久剛升到A級。他的天賦技能很厲害,具體怎樣操作的我們還沒有揣摩清楚, 但, 大體上可以推測出, 他是精神類盜賊。”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
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假如他真的說出一兩句守陰村的不足,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為對守陰村或是村民的不敬?
秦非詫異地挑眉。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或許,她與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
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
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
六個七個八個。
作者感言
丁立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覺得他不對,可我們除了和他和睦相處,也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