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在于，那具尸體是玩家自己的。

“萬一，這真的就只是一場單純的剪刀石頭布呢？”秦非道。

但一天過去，秦非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清白。根據紙條上所述，鴿子，是神明的使者。雪山各處，一個個躺在地上的玩家皺起眉頭，神色間似是茫然又似是焦慮。

呂心說：“沒事，很順利，謝謝關心。”呂心心中涌起難以名狀的絕望。“笑死，蝴蝶在外面氣得錘門。”

它們托舉著秦非的身體，以極小的幅度浮沉。秦非愕然眨眼。

陶征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昨天他觀察了一整個白天，在腦中翻來覆去地分析，認定了小秦就是死者。

四肢扭曲的雪怪和四肢扭曲彌羊你來我往，在雪山崖壁上交鋒。“服務大廳內禁止喧嘩！” NPC神情不悅。

傀儡們心有戚戚地不敢上前，蝴蝶并沒有多做計較，眼下的重點是和前面那個老太婆溝通，這種重要的事情當然只能他自己來做。

出現在身后的人是谷梁。只要能夠拖延時間，系統就能再想別的方法毀掉銅鏡。雖說公廁隔間門壞掉打不開的情況似乎也很常見。

彌羊左右打量著秦非。12號樓里似乎沒什么居民，秦非一天之中上下幾次，無論在電梯還是在走廊中，都沒有遇到過自己的鄰居。黃狗玩家的腦漿一團一團砸在地上, 黃白相間的粘稠物像是發了霉的豆腐，星星點點地落下來。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就像拔出蘿卜帶出泥，雙面女鬼原地躍起的一瞬間，從道路兩旁的草叢中緊隨著，出現了無數行色各異的鬼怪！夜色越來越深。

應或和烏蒙心有余悸地鉆進大帳篷里，秦非回到四人小帳篷，帳篷中空空蕩蕩。

交代完最后這些，保安將三人轟出保安亭。玩家在副本中探索度越高，結算時得到的積分才會越高。抬起頭時，只看見一條空蕩蕩的，四處都是殘尸碎雪的峽谷。

孔思明的嘴唇慘白，在看清來人是秦非以后, 他的理智有些微回籠：“那個帖子, 就是……我還存了圖片在手機里！”秦非仍舊在客廳的各個角落亂竄。這是一條十分狹窄的峽谷道路，夾在兩座高聳的雪山之間，抬頭看時，只能看見一條細而直的天空。

但這僅僅只是第一夜，事實上，距離副本正式開啟，不過才過了兩個多小時而已。秦非很快繼續接上了話，語氣中隱含擔憂：“也不知道這高級游戲區的規則是什么，到底難不難。”——比如說秦非已經升到A級了之類的。

門頭傳來咔嚓輕響，走廊上等候的人全都眼睛一亮。“得想個法子，到樓上看看去。”彌羊一語道破關鍵。

看來，在秦非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玩家試驗過了。應或還一直以為，小秦是之前在雪村的床底下和他一起頭腦風暴，才想出他們被副本暗算的事。頭頂的天色越來越亮，朝陽越過地平線，從遠處的高樓背后緩緩升起，玩家們頭頂的光幕在太陽出現的那一瞬頃刻消散為碎片。

“……怎么回事？”陶征目露驚愕。那是一扇藍色的門。觀眾們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

……咔嚓。

就在10分鐘前，活動中心里發生了一起重大事故。最先抵達的那玩家半個身貼在門上，細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

“這是副本蓄意的遮掩。”秦非神色淡淡，一錘定音。沒有遲疑，沒有恐懼，什么也沒有。

“先進去再說？”彌羊提議道。面對出現在門后那兩張看著有些驚悚的臉，彌羊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一個很扯的借口：“你們可不可以帶著我出去？”

幾名玩家剛拿在手中研究了一會兒，地圖就被打著轉的風直接吹破成了兩半。

陶征糾結得要死。

最有可能來找麻煩的蝴蝶被絆在了小區里，余阿婆一門心思追殺蝴蝶，想必不會來垃圾站找他們的麻煩。他一直走到門邊，推門，朝對面那條通往上方甲板的樓梯上走去。

“經檢測，通關通道已出現，請玩家盡快，離開副本！為避免消極游戲，通關通道將于十分鐘后永久關閉！”

彌羊：“……”

谷梁的慘叫聲片刻未停。不要不要不要！烏蒙恨不得捂著耳朵拔腿就跑。

終于，秦非在舞池邊緣發現了一些好東西。“那這地圖不就成一張廢紙了嗎。”阿惠怎么也想不通，“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地圖其實是正確的，錯的是別的什么東西？”但他好像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