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伸手——
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宋天道:“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
不對,不對。
倒計時消失了。
“拿著!”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
“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砰!”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
“秦、秦、秦……”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撒旦:?
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
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程松心中一動。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
……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則一切水到渠成。
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我也是紅方。”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那就好。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但是……”
作者感言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