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沒人!……這也太難了。
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導游:“……?”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
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
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
“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噠。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
“什么??”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
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而不是一座監獄。
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
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
“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作者感言
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