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
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
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
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
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
……
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白癡又怎么樣呢?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點、豎、點、橫……
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所以,“隨便指認后,即使認對依舊會死”,這個設計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玩家卡bug。
“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
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
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作者感言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