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呼——”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最重要的一點。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
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可現在!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
NPC有個球的積分。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還可以這樣嗎?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蘭姆:?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
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哈哈哈,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作者感言
四目相對,秦非的眼神落在彌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