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
“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炒肝店老板娘:好感度5%(老板娘對你不怎么感興趣,勉強能認出你是小區里的孩子)】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
導游:“……”果然不出秦非所料。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秦非點點頭。
“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林業也嘆了口氣。
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鬼火覺得挺有意思。他一定是裝的。
“因為。”
蕭霄是誰?
“哦……”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雖然是很氣人。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咚——”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
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們,來對付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玩家。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
作者感言
這充斥著驚險、刺激、死亡與絕望氣息的畫面,即使脫離F級世界,放在E級甚至D級世界中,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