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nèi)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fā)的。
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nèi)探來。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這條路的盡頭。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guī)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wěn)定和心情愉快。”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
漫長的征途已經(jīng)只差最后幾步。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xué)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qū)間內(nèi),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tǒng)評判給的嗎?”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
總之,任平受到了最重的影響。說話的是5號。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這位媽媽。”孫守義沉聲道:“這應(yīng)該是個線索。”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jīng)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dǎo)下,玩家們陸續(xù)上前。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zhàn),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
無人回應(yīng)。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
……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chǔ)數(shù)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
三途看向秦非。如果現(xiàn)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yīng)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
修女站在恢復(fù)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fā)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jié)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現(xiàn)在處理還來得及。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
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xiàn)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yōu)良的選擇。這次真的完了。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nèi)幾人均是一愣。
“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職業(yè)習(xí)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jīng)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作者感言
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