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得救了。她從刑具堆中抬起頭來:秦非滿意地頷首。
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在F級玩家當中,靈光蠟燭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這種覺悟,我賭他能上a級世界,別忘了他san值到現在都沒掉!”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秦、嘔……秦大佬!!”逃不掉了吧……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
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可,一旦秦非進屋。
可現在!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
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現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
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
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
真的笑不出來。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這些都是禁忌。”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
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
作者感言
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