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他們說的是鬼嬰。嘀嗒。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出口!!”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蕭霄:“?”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
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孫守義聞言一愣。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
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
2號放聲大喊。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注:指認錯誤不扣分,但系統可以擔保, 你不會喜歡這個錯誤帶來的后果的。)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漸漸的。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我是第一次。”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他好迷茫。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系統友情提示:距離12點,還有5分14秒28,請各位玩家抓緊時間!】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砰!”
作者感言
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