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這里沒有人嗎?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
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
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
【具體表現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神父一愣。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旅社導游:好感度75%(你是導游的知心好友,只要可以,導游愿意在任何方面為你提供幫助)】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
秦非沒聽明白:“誰?”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
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作者感言
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