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秦非垂眸不語。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并不一定。“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游戲結束了!“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秦非攤了攤手。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秦非眸中微閃。“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
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這到底是為什么?
時間已經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前方的路已經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
那現在站起來干嘛?
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還有另一樁麻煩事。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逃不掉了吧……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4號就這樣被處置。“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逃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這……”凌娜目瞪口呆。
快跑。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但他和蕭霄卻沒有。憑什么?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無人回應。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作者感言
“怎么,有什么意見嗎?”導游陰惻惻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