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jìn)去坐坐的意思。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dāng)時看見的應(yīng)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過的事。”秦非總結(jié)道。但。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jié)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起碼不想扇他了。“小秦我的神!預(yù)言帝非你莫屬!”
點、豎、點、橫……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guān)閉的監(jiān)視器,掃過它所途經(jīng)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一旁的林業(yè)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他不清楚事態(tài)是怎樣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fù)責(zé)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wù)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
徐陽舒還驚魂穩(wěn)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是什么東西?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
用鋼管想必是應(yīng)付不過去了。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你們……”
秦非已經(jīng)連著在住所癱了兩天。沒想到,一切無關(guān)劇情。老人緩緩抬起頭來。
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
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秦非在最前面領(lǐng)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dá)了那扇門口。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蕭霄:……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
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明明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
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yīng)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xié):“紅方,我們都是紅方。”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yù)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jī)的預(yù)判。“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guī)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大巴?林業(yè)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xiàn)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
……在距離玄關(guān)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作者感言
聞人隊長顯然將秦非當(dāng)成了后者,雙手抱臂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