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想落后。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鬼女疲憊地?fù)]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jīng)從68降低到了62。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yīng)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tǒng)提示。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林業(yè)一怔。“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導(dǎo)游沒再管他,轉(zhuǎn)而給秦非指起了路。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rèn)識什么別的主城區(qū)公務(wù)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小院另一側(cè),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fā)現(xiàn)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yù)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yù)判。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
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tǒng)提示。
根據(jù)醫(y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fā)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樓梯、扶手、墻壁……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zhì)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nèi)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shù)》。
“因為。”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倘若觸發(fā)這個任務(wù)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fù)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秦非卻并不慌張。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
要想聊和直播有關(guān)的事,必須去系統(tǒng)指定的會議大樓,花積分租用辦公室。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系統(tǒng)已破格將您的直播間投放入新星推薦池中,再接再勵吧!年輕的主播,期待在排行榜上看見你的名字!】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dāng)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yīng)。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wǎng)破。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yīng)那么大干嘛?”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越來越近。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zhì)椅子。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好不甘心啊!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
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這都能睡著?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作者感言
沒有來處的風(fēng)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fā),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