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
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
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砰——”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三途凝眸沉思。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和F級生活區比起來,E級生活區簡直就像是天堂。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這11號是發病了吧,病的可真是不輕啊。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系統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
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快跑!”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早晨,天剛亮。”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
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作者感言
這話聽著,怎么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