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
蘭姆又得了什么病?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走廊兩側,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
屋內一片死寂。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
“秦大佬!”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她這樣呵斥道。
但蕭霄沒聽明白。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走吧。”秦非道。
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
……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
……林守英已經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現在時間還早。
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
秦非眨了眨眼。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自己有救了!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什么?”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我怎么會是騙子呢。”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正式開始。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是字。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作者感言
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