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蕭霄:“白、白……”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就說明不是那樣。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
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臥槽!!!”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
……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而8號的尸體也隨著表里世界的翻轉,滯留在了表世界。“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神仙才跑得掉吧!!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作者感言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