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村長嘴角一抽。
還死得這么慘。“砰!”
“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蘭姆的■■■日常病情記錄】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都一樣,都一樣。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附和之人寥寥無幾。
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秦非:“……”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作者感言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