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可能是閑得無聊才給他們講這個故事,他既然這么說,肯定就是——因為托羅蒙德山脈安全性高,當時又是夏季,天氣狀況十分良好,那位勘測員在某天下午獨自一個人上了山。只有找到錯誤走廊里的閾空間,在那里面找到更多線索,他們才有機會解開事關副本更核心的秘密。
視野之中僅存的微弱光線被隔絕在外,狹窄的房間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總之,他們肯定得先做點什么,光靠嘴巴說是不行的。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孔思明疑惑地摸了摸腦袋:“我記得周莉的男朋友就是咱們社團的,但是……是誰來著?”
“兩分鐘, 換算成人類的血肉, 要扔下去一條成年男性的手臂。”對面的人不理會。“你干什么?”彌羊見狀開起玩笑來,“你不會是想從地下抓出一只怪物來吧?”
彌羊咬牙切齒:“這個蠢貨,難道不知道這種情況反而更加危險??”應或也懵了。這三個字精準戳中了秦非的興趣,原來這艘船上的人類,還有家族劃分的嗎?
然后全身脫力,緩緩坐了下來。假如這游戲還能繼續進人玩,秦非不會吝嗇于將正確答案告知給對方。秦非望著一直乖乖站在角落的污染源先生,總覺得事情似乎從哪一步開始,變得不太對勁起來。
電視里只有一個頻道,那個頻道只放雪花。仍舊滯留于走廊上的玩家分作了明顯的兩波。
“走吧。”在和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四目相對的瞬間, 秦非的呼吸心跳驟然一窒。對方不怵,瞪了回來。
林業幾人已經一溜煙竄到了旁邊的居民樓墻后,正焦慮萬分地盯著這里。
幼兒園旁高大的樹影將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彌羊來到12號樓前時,只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背影遠去了。
旁邊隔間空空如也。
可直到老虎落入池水中,當著他們的面,死得連骨頭渣都所剩無多,大家這才后之后覺地感到了緊張。呂心無聲地坐在床上。
他抬頭望向夜空,熒光地圖中,最亮的依舊是活動中心一片。
黎明小隊聚在一起,開膛手杰克站在不遠處,仿佛是在聽他們說話,一雙眼睛卻不時向秦非這邊望來。三秒。
朝著這個方向沖來的玩家們很快便發現,廣場上有人。彌羊眼睛一亮。四面墻壁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般蠕動起來,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
那些怪物明擺著全是沖著秦非去的,被彌羊擋住后嘶吼咆哮著想將他打開,發亮的鬼眼緊緊盯著秦非的背影。
胸腔里的血腥氣味越來越重。“快出來,出事了!”
有個觀眾摸了摸后腦勺。
“呸你個烏鴉嘴,別這樣咒我小羊好嗎??”擰開水杯,想到他們還不知要在這雪山上滯留多久,手上動作一頓,倒了個杯底遞過去:“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這是個很明顯的文字陷阱,但玩家們忽視了。內里是空的,這一點他們砸上一個壇子時,也已經得到過驗證。
砰!!陶征超級上道,一下就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秦非給了彌羊一個譴責的眼神,轉身向十二號樓走去。這很難評,反正變變態態的。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內與直播間外,秦非的每一次眨眼、每一道呼吸,都牽動著無數人的心神。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對于玩家們來說,這已經是極快的游戲速度了。
正常來說,要想知道殺死一個人的兇器是什么,首先第一步,應該要先檢查那個人的尸體。“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有人說是陽謀了,這根本就不用算計,他們自己就上趕著過來了。”
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秦非把黎明小隊安排得明明白白。可距離玩家們進入游戲已經過去一夜,難道之前他們在副本中經歷的那些,全都不算在探索度里?
三人極其安靜地站在原地,就像三個沒有生命的木樁,就連呼吸都放得緩慢而舒展。“如果你真的覺得王家有問題,大可以自己進門看看,我不會攔著你的。”他的好大兒,就這么有人格魅力?
綠房間,他還真的一個都沒看見過。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5、4、3、2、1——】
雖然有點遺憾,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向來是很好說話的。但彌羊有沒有完全被轟走。“算了,再去找找吧,我就不信我一下午都這么衰!”彌羊還真就不信邪了。
秦非扶著稻草旁邊的矮墻站起身來。
“反彈反彈反彈,嘲笑全都反彈!”
作者感言
秦非:“這是周莉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