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宋天不解:“什么?”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秦非安靜地吃著飯。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
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眼冒金星。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50%】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
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
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NPC十分自信地想。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所以。”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
“接住!”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
“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嘀嗒。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
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
“啊!!啊——”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
作者感言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