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現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
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
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秦非但笑不語。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
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是他還沒有發現的。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
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蕭霄咬著下唇。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
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E區已經不安全了。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然而,就在下一瞬。“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
作者感言
連逃跑的機會都不給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