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緊張!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
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
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
3號不明白。他不是認對了嗎!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
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但這顯然還不夠。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秦非想調出彈幕界面來。
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刀疤,絕對不可小覷。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作者感言
孔思明已經將剛才想讓秦非別講的念頭拋到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