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他忽地猛然一閃身。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
秦非一整個難以理解,甚至產生了一種要投訴這個在揣測用戶心智方面一塌糊涂的破爛游戲的沖動。
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
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
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就是礙于規則所困。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
“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對, 就是流于表面。
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越來越近。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
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
這個怪也太好笑了!一副被糟蹋了心意的表情是鬧哪樣啊。秦非點點頭。
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
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系統在看在規則里已經提示過我們,狼人社區的背后是存在著秘密的。”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
……
作者感言
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