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huán),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掛畫與紙花環(huán)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他覺得我比他更適合這個職位,就把他的工作暫時讓給我了。”休息區(qū)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zhuǎn)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zhuǎn)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zhuǎn)結(jié)束時,都一定會出現(xiàn)在休息區(qū)的走廊里。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哥,你被人盯上了!”已經(jīng)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
【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靠!孫守義沉聲道:“這應(yīng)該是個線索。”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
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
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說起來,關(guān)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tǒng)統(tǒng)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轉(zhuǎn)念一想,規(guī)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yè)病發(fā)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shù)展露于眼前。林業(yè)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fā)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
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與此同時,系統(tǒng)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秦非點了點頭。系統(tǒng):“……”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fā)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zhuǎn)瞬消失其中。
“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這大約就是規(guī)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zhuǎn),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fā)緊。
“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yè)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快跑。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為什么?”蕭霄:“……”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fā)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哦,好像是個人。“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wǎng)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
作者感言
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shù)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