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
林業不知道。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
一旁的蕭霄:“……”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出口出現了!!!”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雖然沒有規則說,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
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鬼火知道的還挺多。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凌娜愕然上前。“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什么……
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
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大開殺戒的怪物。
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假如規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這也太難了。
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作者感言
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