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秦非:!
在社區轉了一上午,白方犧牲掉了一個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則或多或少都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
他在副本中做了多少壞事啊!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
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
蕭霄:“……”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氣。“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這老色鬼。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我也去,帶我一個!”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只有鎮壓。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還叫他老先生???他對此一無所知。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這樣嗎。”
作者感言
“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