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秦非覺得整個身體里的血似乎都被凍住了。自己像是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尊冰雕。
蕭霄幾乎不敢看了。在通話切斷之前,鬼火隱約聽見幾聲咒罵:“真麻煩,TMD!”跟那幾張壁畫比起來,這塊石板上的畫就顯得有些過于抽象了。
孔思明才剛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又癱回去了:“那些尸體到底是誰的?我們明明還活著啊,我們、我們……”
秦非什么也看不見。嗚嗚嗚。或者在反殺計劃實施的過程中出了什么紕漏。
實際上,在茉莉平日所接觸的圈子里,那些套著人類皮囊的動物們在日常行為中,依舊很難完全洗脫他們身上獸類的那一部分本能。
“現(xiàn)在時機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等聞人黎明作出選擇,那兩人就該出來說話了。”秦非低垂的睫毛中閃過涼意,他并不喜歡被人算計,尤其是算計的過程還如此曲折。
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開賭盤,開賭盤!”解剖臺上的B級玩家有點疑惑。
你沒事吧?
過度空間是一片光禿禿的大平地,連一點可以遮擋身形的掩體都沒有,如果秦非在那里和蝴蝶碰上了,那一定會死得很慘。
那些復眼翅蛾一個勁往這邊擠,巨大的沖擊力甚至將冰層撞出薄薄一層裂紋。大家都是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對于副本的了解絲毫不比玩家更深。不知為何,秦非在近距離注視著祂的時候,心底總會涌現(xiàn)出一股奇異的熟悉感,仿佛他們早已相識。
要知道在生存類副本中,玩家為了搶食物打破頭也是常有的事,像秦非這樣大大方方把物資讓出來卻連要求也不提的人,簡直見所未見。但這些規(guī)則,很好地杜絕了這種可能的發(fā)生。彌羊搞不明白秦非和黎明小隊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系, 他們之間好像藏著秘密。
彌羊也很詫異:“其實我剛才還在想,這NPC會不會也有預知或讀心之類的能力。”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視野盡頭, 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秦非的視線在匕首與彌羊身上游移,很快得出結論:
觀眾們眼睜睜看著他在半只腳踏進通關通道時,忽然轉身,像是著了魔一般朝著一旁的boss沖了過去!身后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人類的吐息噴灑在秦非耳后的皮膚上。
秦非的注意力卻全在他剛才提到的那個紋身上。
“你有更好的安排嗎?”聞人黎明神色淡淡。
被稱作輝哥的老鼠身形雖矮小瘦弱,可憑借預知類的天賦技能和活絡的頭腦,在團隊中扮演著核心角色。老虎點點頭:“對。”
秦非在離開副本后曾試著想將這枚戒指摘下來, 但失敗了。“快快,快來看熱鬧!”丁立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蛾子雕塑那邊的黎明小隊,最終選擇了繼續(xù)坐在原地。
她覺得宋天就是個大書杯。
秦非的瞳孔驟然緊縮:“跑!!”……“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
林業(yè)手中的匕首飛出,凌空懸了幾個圈,最后精準卡在操作桿上方的空槽里。“杰克和蝴蝶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三途感嘆道。
段南卻懂了阿惠的意思:“阿惠是想說,地圖沒錯,但我們走錯了。”假如此刻有人手持相機,甚至可以拍攝出一張足以刊登在國家地理雜志封面上的風景攝影大作。聞人將規(guī)則和破成兩半的地圖擺在圍起來的圈子中間。
嘿。
對于高階玩家來說,這不是多么困難的事,玩家們很快集合完畢。后面?“咔噠”一聲,身后響起落鎖聲。
只是此時,黑發(fā)青年臉上已經(jīng)不再是那副常見的桀驁與玩世不恭,他捂著嘴巴看著秦非,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
再加上秦非用血液清洗了封印之海的鑰匙,污染源來到這片海域完全不受任何阻礙。
“當然是為了表明態(tài)度。”彌羊魂飛天外了三日,終于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玩家們的心突突跳了起來。因此回去的玩家全是E級和F級的新人——還是比較蠢的那種。
祂睜眼看著秦非,那雙湛藍的眼眸比海水更加湛藍深邃,視線冰冷,不帶絲毫溫度。他學著孔思明的樣子揉著太陽穴,無聲地宣示著自己也受驚過度,記憶混亂。他從昨天開始就聽見二樓有響動了,說明這人被綁在這里已經(jīng)不止一天。
如果說在場眾人現(xiàn)在誰最危險, 那必然就是失去了一條手臂的谷梁無疑了。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忽然開口說道。他半瞇起眼睛,借著微弱的光線望過去。
“中心城目前很安全。”祂道。宋天白天的時候進過其他居民樓,狼人社區(qū)作為一個老小區(qū),樓道環(huán)境并不算十分整潔,過道里堆放著各種雜物,鞋架、柜子、電瓶車、塑料瓶和紙板箱……
作者感言
與此同時,系統(tǒng)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