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
秦非:“……”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R級陣營對抗賽加上這次,一共已經開播了三場。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神父嘆了口氣。“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頂多10秒。
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爆F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皩α??!鼻胤窃掍h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徐陽舒?”蕭霄一愣。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鄭克修。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
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
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p>
至于他們做了什么?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
……
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醫生出現了!”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释姷锦r血。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作者感言
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