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
但現(xiàn)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fā)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村民支線了。”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
秦非愈加篤定。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xiàn)出了異常嗎?”雖然這只是一個F級副本世界,但新劇情這一點還是吸引來了不少中高階觀眾。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砰!”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他現(xiàn)在不抓緊時間為自己創(chuàng)造優(yōu)勢,后續(xù)說不定就會被5678個玩家追在屁股后面砍了。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
“成交。”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qū),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tài),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xiàn)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
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fā)展會是怎樣的了。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
事實上,在秦非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大部分玩家就已經意識到,本場副本的競爭壓力非常大。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jié),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譬如,評分的標準按什么制定。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發(fā)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嗯?”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
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作者感言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