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
“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沒幾個人搭理他。
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
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
秦非心滿意足。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可是……
秦非伸手接住。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
“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
……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
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嗒、嗒。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
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慌。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作者感言
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