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那是……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乖戾。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
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不動。
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高階靈體嘆了口氣。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
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
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但是死里逃生!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
作者感言
“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