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開殺戒的怪物。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他微微低著頭,室內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
尸體嗎?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什么也沒有發生。
“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所以,“隨便指認后,即使認對依舊會死”,這個設計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玩家卡bug。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
“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
……
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一般來說,祠堂作為祭祀先祖的地方,肯定是與某個家族共生的。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
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
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你先來吧。”秦非提議。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只是……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會是這個嗎?
“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作者感言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