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蕭霄:“?”
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嚯。”14號并不是這樣。
“唔!”“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
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
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
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
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
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
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
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為了能夠讓旅客們擁有最純正的民俗體驗,村長為大家準備了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傳統服飾。”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
不然還能怎么辦?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他盯著前方不遠處。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作者感言
唇齒相觸,發出輕輕的磕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