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
在第七天的上午。
“%*+#%”
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尸體不見了!”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
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詭異,華麗而唯美。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
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右邊僵尸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前!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
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是的,沒錯。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
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那道黑影拉長聲調吆喝著。
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
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出什么事了?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
不是林守英就好。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
作者感言
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