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
“哎呀。”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秦非:……那是……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不,不應該。“我們還會再見。”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
可,那也不對啊。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而秦非。
禮貌x2。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
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
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哼。”刀疤低聲冷哼。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
秦非但笑不語。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黃牛?
作者感言
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