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但這真的可能嗎?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A.丟手絹“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一個可攻略的NPC。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徐陽舒肯定不對勁。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
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斷肢,內臟,頭發。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秦非。”
總之, 村長愣住了。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
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
“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
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秦非卻不慌不忙。“啊——!!!”
作者感言
“千萬、千萬不要睡著。”